16 guan颂(1/1)

张灯结彩,十六人的花轿把我从落雁之中抬出,只知道冲天阁娶了个歌姬,落雁门面生意上这么多歌姬舞姬,没人知道娶了哪个,冲天阁在这边有几个院子,回去冲天阁要两天路程,花轿在元月十九才把我抬到,这一天据说是个好日子,今天成亲的人会百年好合白头到老,出门的时候锦姨凉凉地喊着叫我机灵点,别一头栽进去还忘记回家。

冲天阁制造机关和武器为主,靠卖那些东西给江湖门派和官府,赚的钱可不少,虽然比不上全方面发展外加和慕容家有合作关系的落雁,冲天阁也算是财大气粗,上一任的主人是司君的堂哥柴敛,柴敛在开发某个新项目的时候受伤,据小道消息说智力受损非常严重,基本生活不能自理,柴敛的上一任主人是他爹,也就是司君的大伯,十二年前和司君他爹死在江湖斗争,二十四岁的柴敛就带着司君接管冲天阁。

我带了两个陪嫁丫头,都是在落雁时候侍奉我的,除了几下防身的拳脚功夫之外什么都不会,除了防止武功外传,学过内功的人走路步子会变轻,所以下人是不许学内功,必要时候还需要下人送信,要是步子变轻可是会被暴露身份。

一个比我大三岁,叫宛如,一个和我同年的叫瑶儿。宛如视了一圈,小声在花轿外告诉我,看不到柴敛在哪,估计和外界传言一样智力受损。

和传统规矩一样,从花轿下来,媒婆背着我进门拜堂,一拜天地,二拜高堂,高堂没有,对着柴家的神位拜了一下,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没错,按照传统规矩,新娘在拜完堂之后就在新房里坐一整天,等新郎应酬完之后带着醉醺醺的样子来洞房。宛如和瑶儿不知道我的任务,以为我真的是嫁过来,悄咪咪给我准备了食物,从白天开始等到晚上,应酬完喜酒,司君才会进来,也就是这段时间之中我都要在老妈子和媒婆的监督之下坐着不动。

宛如看我饿的厉害,把媒婆和老妈子都赶出房门,悄咪咪给我塞点心,饿了一天还有爱吃的点心,也算不错了。

吃完之后过了很久,靠在两个丫头身上睡了一小会,听到门外的媒婆大喊新郎官,马上整理好仪表,套上盖头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司君让宛如和瑶儿都下去,我闻不到他身上有酒味,媒婆高声指导起新郎官揭盖头咯,他揭下我的红盖头,和我喝过交杯酒,一切进展这么顺利,我已经准备好下一步洞房了。

可是,媒婆才关门,他想都没想就把本来该彻夜而燃的龙凤囍烛吹灭,门外的媒婆急起来说,这不吉利。司君喊道:“春宵怕娘子害羞,休得胡说。”说着在黑暗中准确到位轻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尖。

这一点说明他在黑暗中的视力非常好,甚至我什么都看不到,他能靠着几乎没有的微弱光线看清楚。

今天的一切我都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司君对我极其温柔,我想豪放点都难,看他不像个雏,那技术明显就是熟手,可是他连我衣服都没脱光,就扯开我的裙子,同样他的上衣也穿得非常整齐,只是解开了腰带而已。

春宵一夜不吉利,龙凤囍烛没烧,衣服都没脱,非常礼节上交差了,然后他就累得睡着。

这什么意思?是嫌弃老娘长得不够狐狸Jing还是怎么的?衣服都不脱?之前说那么爱我喜欢我,现在嫁过来了却像例行公事,当我什么?

纳闷到深夜才睡着,司君第二天鸡还没啼就起床处理公务,比官员还勤快,而且他每天都非常规律,早上起床看一个时辰设计图再吃早餐,吃完去监督工场,然后直到中午,午睡一个时辰,下午开始研究新机关,然后又吃晚餐,吃完晚餐沐浴更衣看书,这个行程表雷打不动。默默观察了司君的生活半个月,除了我陪他吃饭和看书,他只要能工作的时间都在工作,听下人说,这几年接手冲天阁以来几乎全年无休。

这就是突破点了!

和司君成亲半个月,除了新婚那晚,他碰我的次数一只手能数完,而且都是吹灭蜡烛关上灯,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摸黑Cao作。我差点都怀疑自己魅力是不是有哪里不对了,现在发现这是想过劳死的节奏,就算我脱光坐在他面前,他会宁愿看文件都不看我。

这次一月大冷天脱光失败,我的下场只有感冒打喷嚏。

冲天阁有自己的大夫,听说平常给柴敛看病,偶尔司君有点小病小痛也是他看,规矩是不能帮下人看病,但是这位大夫心肠好也会偷偷写药方让下人自己去抓药,在冲天阁里风评很好。

初见他的时候,我病得一塌糊涂,连他什么样子都没看清楚,吃过药睡醒之后恢复意识,他再来见我时才看清楚他什么模样,他的名字叫管颂,来冲天阁之前是在皇宫里当御医的,朱南现在什么情况大家心里有数,看在他医术上司君才收留他,留在身边替柴敛看病。管颂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平常总是微笑着,他知道我是落雁嫁过来的歌姬,提醒我照顾好自己的嗓子,莫要被风寒伤了嗓子。

后来我再见他,已经物是人非。

前前后后我病了一个月,司君更有理由搬去客房住,正好我也乐得清闲,开始我的任务大计。从现在情况之中,我随时有机会弄死柴司君然后全身而退,大不了就自己弄个假死,当然其他人不是傻子,重新推选一个新掌门也很容易,阿瑾都把我卖过来了,我也明白他意思,他想吞了冲天阁。阿瑾这个人,也是我那个时代来的,他Jing通现代经济和历史,除了平常一脸混吃等死的样子,落雁的大方针都是他决定,在外交方面全靠他,他吞了冲天阁,接手冲天阁的生意,能把这些钱收入自己口袋,还不得罪小王爷,何乐而不为?

安稳一段时间,司君待我依然相敬如冰,同床异梦莫过如此,凭我这脸,无论卖弄风情还是装纯,琴棋书画,他没一样有兴趣,我各种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不对劲了,终于想起一个名词“同妻”。

没错,我觉得自己像“同妻”,不然难以解释风风光光娶我进来却相敬如冰的理由,冲天阁的地位来说,娶一个江湖大门派的歌姬为夫人,没有什么不对的。正好,我就是这么碰上了。

看着自己都栽进来,没办法,开始留意他身边的随从,仆人来来去去都是些粗使下人没什么特别,长得虎背熊腰一看就是能干活的,贴身仆人倒有几分可能,但是人家三十多岁早已结婚生子,难不成这样也弯了?不可能不可能。

我就差把目光放去那个十二岁的小厮身上了,但是小厮也有个青梅竹马的小丫头,不可能不可能。排除一切他近身有些许可能的人,实在想不通后,我翻着白眼飞鸽传书去喊锦姨救命,第二天果然很有效率给我派了救兵——锦姨直接让阿瑾过来了。

我大白天还没睡醒,锦姨就回信说让阿瑾过来,让我等着。果不其然,阿瑾非常有效率地……在十五六天之后到了。

半个月嘛,他折腾一下磨蹭一下,然后教主抓着不许他走又磨蹭一下,差不多了,算是很有效率了。

名义上算是夫人的娘家人过来做客,司君非常重视,带着他在冲天阁里走来走去介绍这介绍那的。阿瑾一直微笑点头,心里估计都盘算好以后要怎么重新装修了,外人看上去阿瑾就是个吃喝玩乐的无聊人,江湖上传言他做过最大的事就是设计了一条九曲十三弯的回廊在自己花园里。

四下无人我拉他说话,他确切地说柴司君是弯的,敲着我脑袋嫌弃我这么久才发现。

正好,管颂差不多时间给我送药,我让阿瑾先说点别的,不到十分钟管颂就敲门送药,按平常时间非常准时就到了,但是今天他见到阿瑾的时候非常震惊,打翻了药汤语无lun次飞奔离开,仿佛要逃离什么,不知道还以为他撞见我偷情。

看着管颂大失方寸,我和阿瑾一起追出去,别的不说,就这个反应绝对有问题吗,跑了几步,宛如帮忙拦住他,阿瑾问道:“不知在下是否长得如何丑陋,怎吓得公子惊慌失措呢?”

管颂先是没说话,睁大眼睛打量他几下,试探性问:“请问公子高姓大名,长得与我一位故人特别相像。”

放出招牌折扇一合,拱手道:“在下落雁左使,蓝瑾羽,初次见面,阿瑾怕不是公子的故人了,实在不好意思。”

看到阿瑾这个招牌自我介绍,管颂的眼里依然充满恐惧,脖子有一点不由自主的抽动,显然非常激动或是紧张,我笑着说:“这位是管大夫,这位是我义结金兰的哥哥,大家就当作交个朋友如何呢?”

可是管颂非常抗拒地拒绝了,还说要去煎药,迅速逃离我们的视线,连跌带撞跑走了。

当然不怎么去想管颂的事情,阿瑾最会玩,什么都假装不知道,假装以为我们夫妻感情很好,假装不知道我们分房睡,甚至还没几次X生活,司君非常知情识趣到我房里睡,还来了一次没什么感觉的例行公事。这一切目前还是算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第二天我醒的早,司君还没醒,轻轻想下床的时候把他弄醒了,我笑一下准备披上衣服梳洗,他破天荒拉住我的手,我疑惑了一个瞬间,他脸色微红地说:“夫人可是害怕我呢?”

诶?画风有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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